她應聲開門出來。他竭盡全力,克制住激動之情。
“請告訴我,夫人,”他哀求道,“我來之前誰住過那個房間?”
“好的,先生。我可以再說一遍。以前住的是斯普羅爾斯和穆尼夫婦,我已經(jīng)說過。布雷塔·斯普羅爾斯小姐,演戲的,后來成了穆尼夫人。我的房子從來聲譽就好。他們的結(jié)婚證都是掛起的,還鑲了框,掛在釘子上——”
“斯普羅爾斯小姐是哪種女人——我是說,她長相如何?”
“喔,先生,黑頭發(fā),矮小,肥胖,臉蛋兒笑嘻嘻的。他們一個星期前搬走,上星期二!
“在他們以前誰住過?”
“嗨,有個單身男人,搞運輸?shù)。他還欠我一個星期的房租沒付就走了。在他以前是克勞德夫人和她兩個孩子,住了四個月;再以前是多伊爾老先生,房租是他兒子付的。他住了六個月。都是一年以前的事了,再往以前我就記不得了!
他謝了她,慢騰騰地爬回房間。房間死氣沉沉。曾為它注入生機的香氣已經(jīng)消失,木犀花香已經(jīng)離去,代之而來的是發(fā)霉家具老朽、陳腐、凝滯的臭氣。
希望破滅,他頓覺信心殆盡。他坐在那兒,呆呆地看著咝咝作響的煤氣燈的黃光。稍許,他走到床邊,把床單撕成長條,然后用刀刃把布條塞進門窗周圍的每一條縫隙。一切收拾得嚴實緊扎以后,他關(guān)掉煤氣燈,卻又把煤氣開足,最后感激不盡地躺在床上。
按照慣例,今晚輪到麥克庫爾夫人拿罐子去打啤酒。她取酒回來,和珀迪夫人在一個地下幽會場所坐了下來。這是房東們聚會、蛆蟲猖厥的地方。
“今晚我把三樓后間租了出去,”珀迪夫人說,杯中的酒泡圓圓的!胺靠褪莻年輕人。兩個鐘頭以前他就上床了!
“嗬,真有你的,珀迪夫人,”麥克庫爾夫人說,羨慕不已。“那種房子你都租得出去,可真是奇跡。那你給他說那件事沒有呢?”她說這話時悄聲細語,嘎聲啞氣,充滿神秘。
“房間里安起家具嘛,”珀迪夫人用她最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說,“就是為了租出去。我沒給他說那事兒,麥克庫爾夫人。”
“可不是嘛,我們就是靠出租房子過活。你的生意經(jīng)沒錯,夫人。如果知道這個房間里有人自殺,死在床上,誰還來租這個房間呢。”
“當然嘛,我們總得活下去啊,”珀迪夫人說。
“對,夫人,這話不假。一個星期前我才幫你把三樓后間收拾規(guī)矩。那姑娘用煤氣就把自己給弄死了——她那小臉蛋兒多甜啊,珀迪夫人。”
“可不是嘛,都說她長得俏,”珀迪夫人說,既表示同意又顯得很挑剔!爸皇撬笱勖济叺酿腴L得不好看。再來一杯,麥克庫爾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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