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向陽這個時候才發(fā)覺,這么多年,他與這個早在心里比誰都愛的女孩,除了信件,再沒有其他的聯(lián)系方式。
駱向陽哪里知道,小禾根本沒有去西安。
她只是回了趟老家,她要告訴父母有人要帶她走了,她不管這人怎么樣,也不管二老怎樣的攔阻,只要能跟他走,怎么都可以?墒牵赣H最后的話卻傷到了她一直都努力掩藏的痛楚。
母親說,你以為他見面后會真的喜歡你嗎?
他喜歡的只是文字里的你,而不是現(xiàn)實生活中的你。
小禾不相信駱向陽是母親中眼的這類男人。
但小禾這么多年一直擔心的事情,被母親這樣一說,卻是生生地疼。
可是駱向陽是小禾青蔥歲月里惟一的名字,她不想輕易放棄更舍不得一筆抹去。
小禾忍住內心的陣痛,一次次地和父母親相商、爭執(zhí)、忍讓,卻怎么也學不會妥協(xié)。
末了,父母把她鎖在屋子里,只說了一個理由給她:再也不愿意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受傷,不管是心,還是身。
小禾像一個落難公主,寫了最后的信給駱向陽。
與其說因現(xiàn)實被迫決絕地告別,不如說是她要抱著最后的希望試探他,如果他像她一樣懂得爭取,哪怕現(xiàn)實中的他像她一樣,她也會跟了他去。
可是,后來證明,駱向陽并沒有任何的爭取。
他只是如小禾一樣寫:這是最后一封信了。不同的是,他還有一句:對不起,我沒有資格愛你。
小禾哭了整整一夜。她一直記得這句話:沒有資格愛你。
從此,好像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在她的內心斷了線,心里的那扇門就此永遠地掩上了。
錯失在白衣飄飄的年代
很多年后,小禾除了寫小說,就是用聲音通過電波講述一個又一個浪漫凄美的愛情故事。
有一天,她在眾多聽眾來信中看到一封信。
信上寫:聽你講了《致橡樹》的那么多版本,可我覺得只有你和他的故事最感人。
我是他要好的同學,其實他是一個有些自卑的人,是你的信指引著他一路走了下去。
他說要帶你到你夢想的城市,要照顧你,要把他一生的幸福都給你,你不知道他有多么地努力。
當年你寫信和他告別時,他按著郵戳尋找你家的地址,可是就在他快要到你家的路上卻出了車禍,右腿被截肢,后來就再沒了消息……
小禾握著信紙忽地柔腸百轉,淚水再一次像那年收到駱向陽信封里的玫瑰一樣,大顆大顆地掉落。
他不知道,那張火車票她一直夾在當年寫滿青春里惟一一個異性名字的日記本里;他不知道,她的右手因為6歲那年被嚴重燙傷而留下了終身殘疾。
青春年少,在最需要被異性注目的年紀,那么多的人,只有他說她在盡力寫卻仍是歪歪扭扭的字像在紙上刺繡,像心在上面行走,只有他說我可以喜歡你嗎,盡管是在4月1日。
當然,小禾也不知道,那一年,駱向陽按信中所說,他真的在西安火車站出站口等了她。
只是他沒有按信中所說穿藍色T恤。
那天他穿了白色的襯衫,只因為,是那篇文章讓他認識了小禾。
文章里寫:我多么想在白衣飄飄的年代里,有一個人伸出手給我說,今后的路,我們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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