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丟在我車筐里的信呢,沒有寫一句話,只是一幅畫。幾米漫畫里一樣的小人兒,向左走,向右走,繞過噴水池,可是男小人兒卻突然回頭,欲言又止的眼神。
畫里的噴水池應該就是學校中心廣場的那一座吧。騎著單車路過,我故意放慢速度。
只看見許安,沿著噴水池繞著圈地走,好像很無聊,好像在等人,可我路過他身邊,他卻沒有和我說話,像是沒有看見我。
也許他要等的人,并不是我。
繞過噴水池,繞過小超市,再繞過兩個十字路口,我差點兒撞上一個人。
是董小武,白T恤,藍短褲,脖子上掛著毛巾,原地跑著,朝我揮揮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差一點兒撞到你。”
我跨在車上,我以為他還要說什么,可是他頭也不回地從我身邊跑過。
我扭頭看他的背影,傍晚的陽光是暖暖的橙色,將他的輪廓勾勒得清晰俊朗。
女生樓到東校區(qū),每天來了又去,常常都會看見董小武在路邊慢跑,也常常會看見許安無聊地坐在噴水池邊。
師范學校男生本來就少,音師班就更少了,所以他們兩個都成了女生常常議論的活寶。
宿舍女生嚴刑逼供:“清繪,如果世界上的男人只剩下許安和董小武,你選哪一個?”
“只剩兩個了,不選也得選啊!”我難過,“我喜歡董小武這樣運動型的男生,也喜歡許安那樣沉默的、充滿憂郁氣息的男生,魚和熊掌可以兼得嗎?”宿舍女生集體撲我:“太貪心了,留一個給我們好不好!”如果只能二選一,那我還是選董小武吧。
當然,我并沒有說出來。
感情這東西,好像總是旁觀者清。所有的女生都覺得許安和董小武喜歡我,每天在我必經的路口走與停留。
我呸她們,我只喜歡我的爸爸媽媽,我會突然地很想家,到不了的地方是遠方,回不了的地方是家鄉(xiāng)。
我這個人脆弱得很,不能提到爸爸媽媽,不能提到家,一提就眼淚嘩啦啦,而且這個“十一”長假我也不能回家。
是誰把我的脆弱傳播,長假過后,第一天上課,我發(fā)現(xiàn)書里夾了一張光碟,打開電腦,播放,居然是一段短短的MV,有我讀書的小學、中學,我每天回家的路,路邊的白樺樹,還有我家的小院子。
11月,學校組織秋游。
午夜去往周莊的大巴,幾個女生換位置,我和許安坐在了一起。
換完之后,我看見她們在后面笑成一團,我使勁瞪她們。
倒是許安,若無其事地看窗外,車燈閃爍如流螢,公路兩旁的冬青與果樹林無端磅礴,忽忽而去。
|
郵箱:webmaster@vdolady.com 歡迎批評指正 鄭重聲明:未經授權禁止轉載、摘編、復制或建立鏡像,如有違反,追究法律責任。
Copyright ©
2009-2010 Vdolady, All Rights Reserved. 津ICP備09005267號